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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小小没反应过来。    “就是不用拿给侯川,我自己交给严烈。”    “可他不来学校的呀。”冯小小看着自己的校花同桌,没搞明白。    “那就去他家找他。”    越想越觉得可行,宁星晚卷起卷子,拍了拍掌心。    心中忽然爆出噼里啪啦的泡泡,像是煮滚了的水在翻腾。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上次偷偷躲过监控,溜出家看烟火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可你不知道他家在哪。”冯小小依旧艰难的保持着冷静。    宁星晚牵起冯小小的手晃了晃,笑的眉眼弯弯,“可咱们小小肯定有办法弄到地址的!”    ……    可恶,竟然用美人计!    呜呜……    她根本抵挡不住嘛!    当冯小小从教室后面回到座位时,绝望地将手中的纸条拍在旁边的课桌上,然后头埋进胳膊低声嚎叫:“唔……那群男生肯定以为我在暗恋严烈!”    “没关系啦,你不是说诚德有一半的女生暗恋过他吗?”宁星晚拿起写了一个地址的纸条。    “可是在他把那群恶霸打进医院之后,这个人数已经锐减了好嘛!”冯小小咕哝着,“好吧,虽然冲着那张脸,我是有过一点点小心思,可是他人也太冷了,看起来超级不好惹!也没给过女生什么好脸色。所以我的男神早换人了!还是周林越那样的学霸帅哥比较是我的菜。”    说到这,见身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冯小小看不过去的用胳膊撞了撞还盯着纸条出神的人,“喂,晚晚,我说周林越呢!”    “恩?谁?”宁星晚回过神来。    冯小小见她对这个名字无动于衷,不由绝望的叹息:“哎,可惜了人周学霸的一番心意!人家上个星期已经偶遇咱们不下十次了好吗?”    “有吗?我没太注意。”宁星晚回忆了一下,没什么印象,看着冯小小瞪圆了的眼睛不由好笑,“而且小小,就算真的碰到了那么多次,咱们这么想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说不定人家真的只是路过。”    ……    路过能看到你就走不动道?    路过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冯小小无奈的从抽屉里拿出她的密码本继续写自己的,“算了,人家周学霸都还没急呢,我就不操这个闲心了。不过晚晚,我还是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亲自去给严烈送卷子。”    宁星晚将那张18分的卷子叠好夹进课本,塞进书包,眨着蝶翼似的眼睫抿唇一笑。    “我只是,太好奇了。”    -    诚德高中走读生可以申请不上晚自习。    下午六点一放学,宁星晚就拿着书包出了教室。    都一个星期了,每到放学,高二二班外面都还是有不少慕名而来参观新校花的人。    “出来了,出来了!”    “嘘,你他妈小声点!”    “我靠,这气质真绝了!第一次发现咱们学校这丑炸天的校服穿起来这么带劲,这腿……”    “你那什么带颜色的眼神!”    “滚蛋,先把你自己的口水擦擦再来说老子吧!”    ……    宁星晚对此一无所知。    匆匆跟着人群下了楼,往人潮前行的校门口看了一眼,宁星晚背上书包,逆着人群朝学校后门走去。    -    庙街这一片在高楼林立的大厦中间,就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人身上的一块胎记。    陈旧的小巷、墙体斑驳,一家一户的小院子,本就不大宽的走道也被附近为了占地的居民用砖瓦切割的面目全非。    宁星晚走在青石板上,一路好奇的打量着附近的景观。    路越走越窄,直到快走到小巷深处最后一家时,周围的墙上开始出现血红色的油漆。    泼的相当随性,似乎连溅到路面的油漆都带着一股怒气。    宁星晚站在最后一家摇摇欲坠的门前,抬眼对了一下手中纸条上的地址,看着门上用红色油漆大写的“还钱”两个字,眨了眨眼睛。    她应该没找错地方吧?    可这怎么跟电视里黑社会要债似的?    宁星晚舔了舔唇角,心跳有点快。但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她试着伸手轻轻在门上扣了两声。    “请问,有人吗?”    人倒没有,摇摇欲坠的门却自己晃悠悠的开了。    “吱呀——”一声,拉出凄惨的声音。    ……    所以这门根本没锁?    还是屋里其实有人?    宁星晚清了下嗓子,探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提高了声音再次询问。    “请问——有人在吗?”    “小姑娘,你找谁?”    忽然,从旁边院子里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吓得宁星晚一个激灵。    转头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满眼警惕的盯着她。    “……奶奶好,请问严烈是住在这里吗?”宁星晚稳住心神,礼貌的询问。    “你找严烈?”老婆婆眼里的戒备更甚。    “是的奶奶,我是他的同学。”    听到同学两个字,老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从头到脚将面前的女孩打量了一遍,才说道,“他这个时间应该不在家,你在这儿是找不到他的。”    “那您知道可以去哪儿找他吗?”宁星晚乖巧的问道。    ……    老人又盯着她看了快一分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才慢慢说了一个地址。    -    夏日的余晖将天边的残云染成鲜红的一团。    热气还没褪尽。    宁星晚擦了擦额角的汗,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建筑工地,捏着书包带子的手忽然一紧。    工地上尘土飞扬,钢筋混凝土胡乱的堆放着,还有机器的轰鸣声。    可还是第一眼,就在来往的人中,看到了那个光着肩膀的少年。    他带着手套,利落的往旁边的推车里搬着砖。    别人一只手拿两块,他能拿四块。    个子挺拔,肩膀宽阔,用力时手臂鼓起流畅的肌肉线条。    被汗水打湿的后背沾着几道灰,牛仔裤松松地挂在劲瘦的腰上。    落日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线条。    周围全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们有说有笑,或是蹲在一起抽着烟,或是高声打趣着什么。    只有他,沉默的做着手上的事情,眉眼沉寂。    像匹孤狼。    宁星晚看呆了。    待她回过神来,少年已经做完了手上的事情。    只见他摘下手套,将T恤甩在肩上,随手从一旁的箱子里拿了个盒饭,径直走了。    宁星晚一抬脚,跟了上去。    巷口堆着很多杂物,几只脏兮兮的小狗缩成一团,依偎在一只破盒子里。    严烈大步路过时,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汪”。    他垂眼看过去,对上几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