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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吃不完的我包起来,给你带回家。”严烈看着她揉肚子的小动作,低声说。    “啊!真的吗?太好了!”宁星晚抱着膝盖,下巴枕在软乎乎的手背上,歪着头开心的看着他,“严烈,我今天好开心啊,是这段时间最开心的!”    严烈动作一顿,低声应了一句:“恩。”    宁星晚见他这个样子,一时间逗他的心思又起来了。    忽然想起什么,她往他身边挪了挪,然后低声喊了他一句:“严烈——”    “恩?”    在他转头的瞬间,宁星晚微微直起身子,朝他的侧脸亲过去。    最后,一个樱花味的甜味,印在他的唇角。    严烈呼吸低沉,浑身僵硬。    他没躲,也没进一步。    只沉沉的盯着她。    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样子都印进脑海。    宁星晚眨了眨眼睛,刚要撤回来,忽然腰间缠上一条手臂,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压进干燥凌乱的稻草堆。    “你……”    刚要开口说话,宁星晚的唇被他冰冷的薄唇堵住,然后长驱直入,一寸寸的掠夺。    像是要征服战场的将军,踏着铁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宁星晚望着头顶破了一个洞的屋顶。    有光柱照下来,夹着金色的粉尘,像是幻境,    一时间,雨打芭蕉,云入破晓。    宁星晚不知道他怎么了。本能的,觉得他不对劲,明明眼底那么沉痛,可却又透着小心翼翼和克制,连一向冷淡的眉眼似乎都染上了苦涩的味道。    “严烈……”宁星晚抓住空隙,想问他怎么了。    然而很快,她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严烈身体里涌动着嗜血的冲动,好像所有压抑的、愤怒的、无奈的、悲戚的全都找到了出口。    她那么甜,那么乖。    值得所有美好的一切。    可他现在不得不放手。    眼底的痛苦统统后退,像是最后的恣意放纵终将收场。    严烈埋在她颈间,闭上眼,掩盖了所有喷涌的情绪。    最后只在她耳边低声求她——    “晚晚,不要忘了我……”    八点还有二更~    第69章     他又不见了。    昨天的一切像是一场最后的告别。    如果不是破掉的嘴角和脖间的红痕,宁星晚甚至要怀疑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起因是她的粉色发带找不到了。    宁星晚想起昨天被压在稻草堆上的凌乱场面,想着有可能落在了破庙。    于是发短信想让他帮忙去找一找。    他没有回她的短信。    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    而让她真正恐慌的是,她找去他家的时候,竟然被告知,房子已经被卖掉了!    “小姑娘,烈小子让我把这个卡给你。”第一次来找他时遇到的隔壁院里的老奶奶颤颤巍巍递过来一张银行可。    “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严听说是回了乡下,烈小子不知道去哪儿了,竟然连房子都卖了!”    “还有川小子和江月那丫头,竟然也一起走了。这两天啊,江老四天天在骂街。你说说,这闹得什么事儿。”    宁星晚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大脑发麻,嗡嗡的响成一片。    半天没回过神来。    “丫头,丫头?哎呦,怎么哭啦?”    老奶奶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    宁星晚一摸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脸。    “奶奶,您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这个老婆子可就不知道了,可最近啊,好像一直有地痞流氓来找他们家的麻烦。听说老严还被剁了一根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是惹到了什么人。哎,世道不太平啊,”    “……”    宁星晚攥着手里薄薄的银行卡,几乎立刻就猜到里面应该是50万。    他为了还她的钱。    甚至不惜把房子给买了……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    宁星晚开始一遍遍的回忆。    明明,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不是吗?    她甚至带他回家见了爸爸。    对了,回家……    好像就是从那次开始,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身上也开始大伤小伤不断。    难道……    宁星晚伸进外套口袋,想掏手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有点发抖。    口袋缠住手腕,像是越挣扎就收的越紧的藤蔓。    宁星晚急疯了,终于一甩手。    手机飞出口袋。    啪嗒一声,掉在青石板的地上。    屏幕立刻出现了裂痕。    她顾不得那么多,蹲下身,捡起手机,慌乱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幸好,那边接的很快。    “晚晚?”周永锋慈爱的声音响起。    宁星晚攥紧了手机,心跳的很快,顿了一下,终于在那边喊了第二声的时候轻声开口。    “爸爸,严烈不见了……”    心跳传进耳膜,大脑麻成一片。    宁星晚自己也不知道她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只牙齿咬着下唇,快要沁出血渍。    “严烈?他怎么了?是不是放假回老家了?怎么会不见呢?你先别急,爸爸找人去查一查。严烈那孩子看着挺踏实的,应该不会突然消失吧?”那端的声音不急不缓,甚至没有多加思考,就问出了关切的话语。    好像找不出任何漏洞。    宁星晚挂掉电话,蹲在地上,小脸埋进膝盖。    终于痛哭出声。    最后当然是没有查出任何下落。    像是突然消失了。    更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这四个月,一点一滴都像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严烈”。    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她也根本没有踏进庙街,带着一张18分的数学卷子,去找一个叫“严烈”的男孩。    甚至更早,那天早上,她也不曾坐在车子,看到街上踩着滑板飞翔起来的少年。    可为什么,生活里又全是他的影子呢?    破庙、书店、广场、学校……    甚至看到卖红薯的老爷爷,宁星晚都能清楚的想起自己拿着两块钱可怜兮兮的买红薯的画面。    还有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那天“约会”的时候,他们一起照的大头照。    她娇俏的对着镜头,笑的像个傻子。    他侧着脸,视线落在她身上。    专注又深情。    宁星晚大病了一场。    医生也找不出原因,只让好好休养。    可她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一个星期,睡了醒,醒了睡。    偶尔睡不着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坐在小楼的飘窗上看着院子外面出神。    然后开始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