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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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五年光景,整个王朝就不复存在! 容诉云还想继续往后看,可他的神思却越来越慢,仿佛随风飘扬的柳絮。 飘飘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 等他再睁眼,周围就是喧闹的人声。 其中夹杂着一道低沉粗糙,却让容诉云日日念念,魂牵梦萦的声音。 容诉云倏然睁眼,看到床边那道高大的人影,容诉云的眼角迅速聚满了泪水,豆大的泪滴从他的眼光滚落,灼烫而真实。 “大哥!” 床边的男人还身穿铠甲,头发凌乱,见容诉云哭了,他慌忙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最后还是从身边林沐那里抽出了一张柔软的巾子,轻轻的为容诉云擦拭泪水。 “小宝!小宝,你终于醒了?!难不难受?想不想吃东西?姜大夫快来看看小宝现在如何!” 容枕山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让容诉云无法打断回应。 但容诉云现在也不想打断容枕山。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从高高的城墙上摔了下去,为什么还能看到他的大哥? 容诉云震惊的说不出话,被窝里的手狠狠掐了掐干瘦的大腿,剧烈的疼痛在腿骨蔓延,容诉云却越掐越狠,仿佛这样的疼痛越猛烈,眼前的景象就越真实。 没人知道他有多害怕。 他多怕再睁眼,还是那个雪地里的孤家寡人,还有……那片民不聊生的惨烈景像。 而眼前这人,是他的大哥啊…… 容诉云陷入无声的哭泣,可他却不知道此刻他呆滞的模样让容枕山有多害怕。容诉云本来就病瘦,现在这张脸不过巴掌大,下巴尖的出奇,偏生容诉云现在还在可怜巴巴的无声压着哭腔,容枕山觉得自己的心窝子都快被他皱了。 床上少年刚擦完的泪水又重新落下,最后容枕山干脆甩了帕子,用布满老茧的指腹擦拭他的眼泪。 “小宝是不是很痛?是大哥来晚了,要不是大哥不在小宝身边,小宝也不会被那些酸儒推入水里,大哥应该早点调回来保护你,小宝不科考也没事,大哥一辈子护着你,不需要小宝去朝堂上抛头露面,和那些人尔虞我诈。” 容枕山说了好长一通话,容诉云也终于明白自己现在处于何时——原来就是殿试的前三天,他被书院的同僚推入冬日的寒池,他的身子本就虚弱,再坠入彻骨冰水,就一直寒疾缠身。 他上辈子仔细查过,那名推他的书生同他无冤无仇,仅受人指使,得了五百两银子就把他推入水中,等他查得更细,那人就暴毙于牢狱中。 容诉云曾想过,这事背后之人很多。 但他从不愿意往盛烨霖身上想。 整个朝堂,能有谁比盛烨霖更厌恶他们容家! 容诉云生生咳出了一口血,可把容枕山吓得不停,容诉云却熟稔的捂着嘴,他安抚容枕山,声音格外坦然:“没事的大哥,咳一会儿就好了。” 容诉云早已习惯了。 容枕山的心却狠狠的抽痛着。 自从三年前他们的父亲染病抑郁而终,小宝就从来不曾笑过,现在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那等人推入水中,若非书院师长偶然经过,小宝岂非已经没了生息。 武将皱眉,血战疆场的杀气瞬间蔓延了整个屋子。 容诉云却不怕。他微微歪着脑袋,睁着他那清亮的眼睛仔细描摹容枕山的面容,满是认真。 容枕山一愣:“小宝……你这么看大哥做甚?” 容诉云嘴角轻抬,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大哥真年轻。” 已经二十七的容枕山:“??” 容枕山伸手探了探容诉云的额头,并未发烫:“小宝你也没烧糊涂啊,大哥我都二十七了,怎么能称得上年轻。” 容诉云却摇摇头,含笑不语。 脑海里浮现着的,却是容枕山作为使臣出使敌国的最后一面,那年容枕山也不过三十,就已经鬓染苍发,面露沟壑。 而现在的容枕山,是鲜活而有蓬勃武将气息的容枕山。 真好,他还有重来的机会。 但容诉云很快收敛了笑意,因为还有三日他就要参加殿试。 “大哥。”容诉云看向容枕山,对方也在看他,表情柔和,“怎么了?” 容诉云遣散左右,门窗禁闭。 容枕山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小宝有什么要说?” 容诉云看向他,眉眼半垂,凄神寒骨:“大哥,我已经死过一回了。” “什么!”容枕山震惊,“小宝,怎么可能,那是不是你做的一场噩梦。” “大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能重回一世,上辈子我被盛烨霖亲笔封为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再往后,就是一条惨烈结局。我眼睁睁看着我入朝三年不到的时间,大哥你就被盛烨霖设计入局,死在敌国……我还看到父亲之前如何被他折辱训斥,否则父亲怎会忧愤而终!” 容枕山惊讶不已,倏然间,他瞳孔骤扩:“小宝……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 “坠楼而亡……”容诉云声音很低,“大哥,我不想这个世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容枕山浑浑噩噩,他看着乖巧的容诉云,想问的话总堵在喉咙里:“可世间,怎有如此玄然之事……” “大哥,若不信我,可看这次科考。”容诉云半敛眉眼:“科考题目我尚且还记得,史论之题为「行赏忠厚之至论」,状元为我,榜眼薛氏薛子恒,探花宁南县周探云,至于其余人,若大哥给我纸笔,我也可一一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