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七章浮光(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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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只有泉水升腾出的薄雾一层层,笼着寂静。 沉时安抱着她缓步踏入水中,热雾一瞬扑上来,将两人吞没。 穴口还微张着,热水一冲,感觉整个身体都被重新触碰了一遍。沉纪雯全身一颤,本能想往后退,又很快被那层均匀包裹的热度缓缓安抚,神经一寸一寸沉下去。 沉时安没说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她肩胛以下的曲线。水雾模糊了细节,只留下一片红得微泛的痕色。 是他刚刚亲手留下的。 沉纪雯本来已经泡得半昏,整个人暖松松地靠在他怀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结果没过一会儿,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往下滑了点,掌心捏住她大腿内侧,轻而缓地按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你够了吧。” 他没应,只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不是说泡完去睡?”她眼睛没睁开,语气极淡,却听得出微微咬着牙。 “嗯,”他在她耳边低声,“睡前松一下。” 她有点被气笑:“……原来你刚才是在紧吗?” 他抱着她往自己怀里拉了一寸,半硬的性器已经顶在她臀下。水温明明高,可她却打了个微不可查的战栗。 “你再硬我真的走。” 他还是不说话,指腹轻抚着她腿间,又缓慢向那处水中微张的柔软探去,在她意识到前已探入一截。 沉纪雯咬住下唇,腿轻轻夹了一下,可身体被池水浮着,反而更无处借力,终是没能夹住他。 水面晃了一圈。 “你真的很烦。”她低声骂。 他笑了声,扶着她的腰,从水中将她半提起来,再往下按,性器从背后缓慢而用力地挤入。 水声被他们的身体打碎,池沿溅起细小的水花,她的喘息终于被逼出来,断断续续地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憋闷:“……沉时安你真不是人……” “嗯。”他像是听惯了,“继续骂。” 她气得回头咬住他肩膀,可还没用上力,就被他从身下猛地一顶撞得软了下去,指尖抠住石边发出一声轻哼,整个人又被拉回那个熟悉的、恼人又沉沦的深处。 隔天下午原定是山谷观景。 午餐刚开始,地陪向两人简要报完行程,正准备离开时,沉纪雯忽然开口:“附近有没有集市?” 地陪顿了下,很快应答:“今天在教堂旁的草棚那边有一个周末集市,主要是手工艺和鱼类制品。如果您希望,我们可以调整路线。” 她转头望向窗外落雪的方向,点了点头:“把行程改成集市吧。” “好的,我通知车队备车。”对方反应极快,没有多余迟疑。 集市设在镇边一条石板路上,两侧是搭建好的木棚,货摊不多,但种类杂陈。冷风吹得雪绒不成形,落在人群中,转眼便化。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没让地陪跟着,踩着积雪沿坡道慢慢往里走。 沉纪雯一步步走得不快,一个手工摊位吸引了她的注意。 摊位上整齐摆着好几排不同厚度的手套,颜色从浅灰、炭黑到驼色都有,针脚不规整,但线头收得干净,是那种看得出人手织出的实在东西。 她蹲下身翻了一会儿,挑了一双深灰和一双浅灰的,款式干净,不带多余图案,把其中一双深灰的递给身旁的沉时安。 “给你的。” 他接过来,没说话。 只是把自己原本戴着的手套取下塞进口袋,然后戴上了她递的那副。 沉纪雯付款道谢,低头把自己的手套也戴上。 店主在笑着说了句冰岛语。 走到一处卖鲨鱼干和黑麦面包的摊前,她停住了。 摊主是个穿着灰毛衣的老人,正快速地介绍着传统食法。她没听懂,但没捺住好奇,比划着只要一点点。 老人切了一小块,用纸包着递给她,说不要钱。她坚持留了两张钞票,接过轻轻咬了一口。 沉时安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眉间微不可察地一皱。 她没有吐。只是慢慢咽下去,随即从旁边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又喝了口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味道?”他问。 “很有文化价值。”她语气淡定。 他低笑一声,接过她手里剩下的半块鱼肉咬了一口:“你那张脸刚才差点说是毒药。”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好吃?” “……挺难忘的。”他说。 离开集市回到车上的时候,天色已暗。 车内暖气很足,玻璃结着薄霜,远处的山线已经模糊。 地陪轻声说:“我们收到天气台预报,今晚北边山区有高几率见到极光。想追的话,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沉纪雯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沉时安扣上安全带,说:“走吧。” 司机调转车头,车轮压过雪地,发出轻轻的咯吱声。 车行了近两个小时,最后在一片几乎看不见公路标志的开阔雪原停下。 风不大,地陪示意司机熄了车灯。 整片天地瞬间暗了下去,只有极远的地方有一丝丝绿色隐隐浮动。 沉纪雯披着披风下车,脚踩在薄雪上,雪声极轻。她仰头望着天,一言不发。 极光慢慢展开,像一面宽大的帷幔,在无风的夜里缓缓游移,带着一点不真实的缓慢。 沉时安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出声。 那道绿光忽然转亮,自天顶散开来,颜色晕开,照亮远处雪岭的脊线。 他看见她颈后有一缕头发被风卷起,披风的扣子有些松了。 他终于迈了一步,走到她身边,没有碰她,只抬手替她扣好披风的扣子,手指一下一下地稳妥收拢。 那动作很轻,但她呼吸慢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握紧了披风边角。 很短的一瞬,她的肩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想靠过去,又在动作成型前就止住了。 他看见了她的细微动作,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她身侧,与她一起看那片天。 极光正最亮的时候,他们谁都没出声。风像静止了一样,只有雪的气味淡淡从衣领钻入。 良久,沉纪雯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应了声“嗯。” 她没有转头,只先一步朝车走去,披风在风中晃了晃,慢慢沉下去。 沉时安慢了半拍才转身,慢慢跟了上去,脚印落在她后面,每一步都与她错落半寸,不多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