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用完餐后,两人沿着街道漫步,似是担心黎知晚和自己走路累,顾禹谦步子散漫,走走停停,手还时不时捻一下路边绿化的草。 那天的夕阳渐渐褪去,黎知晚没有低头看路,而是仰头盯着那寸寸残阳,想记住这每一秒被黑暗吞噬的瞬间。 以至于没注意脚下的路,差点撞到了一辆垃圾车。 多亏顾禹谦眼疾手快,揽住她肩将人护在怀里,声音虽柔,却有点责备:“你不看路的?” 他声音柔到黎知晚都有些恍惚。 她侧身仰头看他,身后的天空留下最后一抹残阳,如血般肆虐张扬,落在顾禹谦的眼睛里,美不胜收。 黎知晚看着他眼睛里那抹残阳,问:“顾禹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在她有危险时毫不犹豫的救她,会不停的问她疼不疼? 给她容身之所,也相信她的说辞。 在旁人以谣传谣之时,他语气郑重的说过,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顾禹谦带着那抹残阳一点点靠近她,面容近到彼此呼吸可闻,在心跳起来之前,反问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第30章 “你乖乖的。” 不知是不是他瞳仁里那抹残阳太盛的缘故,黎知晚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才低低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顾禹谦轻笑了一声,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下:“等高考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声音带着惯有的散漫调调,但却十分温柔。 不等黎知晚反应,便将手放下来,往前走了一步,转头看她:“走了,回去给我讲题。” “…好。” 黎知晚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锦江公馆时,天色昏暗,室内只能模糊的看清彼此的轮廓。 顾禹谦打开书房的灯,看着她桌上叠放整齐的卷子,问道:“以后是在你这里给我补课,还是去我那?” 黎知晚说:“都可以。” 顾禹谦顺手拉了把办公椅坐她旁边,说:“那就在你这里吧。” 两人座椅挨着,坐的很近,顾禹谦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味。 黎知晚看着他,问:“你平时成绩怎么样?大概各科能考多少?” 顾禹谦实话实说:“不记得。” “我没有关注过成绩。”他补充道。 黎知晚:“……” 她短暂沉默几秒后,说:“那你要不要打开班群看一下上次一模的成绩单?” 每次成绩单出来,各班班主任都会在群里提前分享文件。 顾禹谦:“行。” 他点开手机,找到班群翻到成绩单拿给黎知晚看。 黎知晚接过他的手机,在成绩单里从上往下找他的成绩。 结果在那一页的倒数几行,找到了他的名字。 赫然在目的260分。 语文60,英语105,数学30,理综65。 黎知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难相信这是人考出来的成绩。 她勉为其难的找了个亮点夸了下他,说:“…你英语考的还可以。” 顾禹谦笑:“小时候在国外待了好几年。” 难怪。 黎知晚把手机还给他,半晌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好。 顾禹谦看着她蹙着的眉眼,说:“别这么悲观,我成绩差,才更有进步的空间,不是吗?” 黎知晚没他那么乐观,只觉得剩下这一个多月即使他拼尽全力,也几乎不可能有惊人的提升。 况且像他这种富家子弟,估计不会为了学习发奋图强。 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更是痴人说梦。 接下来一个小时,黎知晚选择先从他最薄弱的数学入手,拿了一套最简单的卷子给他辅导。 给他讲几何题时,中途顾禹谦一直点头,表示听得懂,黎知晚很是欣慰的讲完了这道证明题,觉得他孺子可教。 却在讲完后,听到他说:“过程大概听懂了,但是为什么ab等于2?” 黎知晚闻言欣慰的笑容慢慢僵住,笔尖近乎用力的戳在题目上,说:“题目一开始就说了,ab等于2。” “顾禹谦,你真的听懂了吗?” 顾禹谦信誓旦旦的点头,“懂了,很简单。” 黎知晚将自己的证明过程盖住,换了一张新的稿纸,问出了学渣最怕的一个问题,“那你给我讲一遍?” 顾禹谦拿过她手里的笔,在稿纸上写了几行,仔细想着她刚才的讲解,但还是败给了薄弱的基础,讲了一半就讲不下去。 果然如她所料。 黎知晚叹了口气,把卷子合上,说:“顾禹谦,你其实挺聪明的,就是基础太差,我还是从课本给你慢慢讲,好不好?” 顾禹谦一笑,说:“好,都听你的。” 说好的每天一个小时,黎知晚却尽心尽力的给他讲了近四个小时。 针对顾禹谦这种学渣,每门课几乎要从盘古开天开始讲。 黎知晚觉得比自己攻坚克难还要艰难数万倍,但好在,顾禹谦目光格外专注,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午夜十一点,顾禹谦听到她嗓音稍微有些发哑,打断了她:“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用的还是从黎知晚家里带来的那个粉色马克杯,从外面接了杯水走进来,递给她。 黎知晚放下笔,接过水杯喝了点。 顾禹谦问她:“今天手上抹了几次药?” 救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