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那一瞬间,她仿若置身在无边地狱。 周弼的狠,堪比地狱里残忍的执刑者。 周弼笑得下流极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朕既然是你的皇兄,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平阳公主使劲摇头,抗拒出声:“不……不要……” 她只是喜欢裴相和。 却不喜欢涂着白粉尖声尖气一靠近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味道的宦官。 周弼起身,看着染了她鲜血的手。 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 鲜血的味道,在鼻尖徘徊,让他血脉贲张。 张有德上前,掏出随身的手帕,递了过去:“皇上。” 平阳公主仍旧趴在血泊之中,她环顾四周,看着殿里的一排排宫人,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狼狈和屈辱。 想她堂堂公主,如今却被周弼整治得猪狗不如,不禁升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是公主。 是万金之躯! 岂能被人如此对待? 又岂能被人如此欺辱? 平阳公主想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可她双腿上被碎瓷片扎进去的太狠。 刺骨的疼痛,令她疼出了声,疼出了泪,让她无法再多出多余的动作。 她恨恨地瞪着周弼,双目充血。 由于受到的冲击太大,此时她的记忆停在了小时候。 她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姿势缓慢而怪异地爬起来。 在周弼吩咐张有德弄几个老宦官送去公主府的时候,却听殿里爆发出一串尖锐的笑声。 第700章 疯了 平阳公主嘴角流血,双目无神地笑着。 忽然,她指着周弼骂道: “杂种!” “你个洗脚婢肚子里出来的杂种!” “你那好母妃出身卑贱,行为放荡,跟没根儿的宦官厮混,还讨好地位低贱的宫女,你从小也只会摇尾乞怜。” “你根本不配待在皇室!” “你跟你母妃就是皇家的耻辱!” “你就不该出生,就应该烂死在你那洗脚婢母亲的肚子里!” 她的话,令满殿宫人的神色为之一变。 张有德的笑脸僵硬在嘴边,看着平阳公主疯癫的举止,这才发现她的状况跟曾经在乾庆殿举起簪子刺向周弼的状态十分相近。 他道:“皇上,平阳公主好像……” 周弼眉头深邃,暴虐的因子在身体里流动,平阳公主每说一个字,就如刀子一般扎在身上,也让他觉得脑瓜子嗡嗡嗡地疼:“什么?” 张有德张了张嘴:“平阳公主好像疯了……” 周弼:“疯了?” 张有德:“……是。” 周弼盯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平阳公主。 她嘴里刺耳的话,与当年并无差别。 那样满脸厌恶,满眼不屑的神色,也令周弼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幼时被皇室成员欺辱的画面。 比起他曾在她面前所遭受到的屈辱,她这才一日时光不到。 真没用。 还以为能多熬一会儿呢。 夜色爬了上来。 整座乾庆殿被笼罩在一片无尽的阴暗之中。 宫人们看见,平阳公主形容散乱,满身是血地从宫殿里被架出来,她张嘴,疯疯癫癫地笑着,嘴里还在骂周弼是杂种,骂当今太后为了一口吃食竟跟太监厮混。 - 坤宁殿。 自姜娩从长宁宫回来后,又吃了药,并在药效挥发下睡了很长很沉的一觉。 裴相和给的治风寒的方子很管用,几顿喝下来,姜娩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隐隐作疼的脑袋也不疼了,眼下,她只剩下轻微的风寒表症。 红凝红壶听到里间传出的动静, 知是姜娩醒来,吩咐宫人去准备清淡些的饭食。 姜娩穿好衣物,眉目间攒着一丝睡饱以后的懒,这会儿的精神头极好,想到晚间还得如约去玉和斋一事,又有点犯愁。 晚膳摆开。 都是清淡养胃的菜式。 很是适合人在风寒之时吃。 姜娩盛了一碗浓白鲜香的汤端在手里,用勺子搅拌着面上的热气,待得凉些,小口小口地饮用。 见殿里只有红凝跟红壶的身影,她问:“金钏跟银珀呢?” 红凝站在一边,回道:“娘娘忘了?您睡前让金钏姐姐跟银珀姐姐去乾庆殿,禀明您身体抱恙,无法前去乾庆殿请安一事。” 姜娩想起来了。 人刚睡醒,记忆果然不好。 等她喝了半碗汤,金钏跟银珀面色凝重地回来了。 两人进殿。 姜娩还想问问平阳公主出宫的事情如何了,察觉两人神色不对,道:“怎么了?” 金钏看了眼银珀。 银珀现在还很后怕。 见状,金钏只好把在乾庆殿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娘娘,平阳公主疯了。” 第701章 一定很糟糕,也很可怕 姜娩夹菜的动作一顿,她清亮的眼眸中,涌起惊讶与困惑的神色,不明白晨间在长宁宫还好好的平阳公主,不过短短半日时光,怎么就疯了。 随即,她又想到周弼喜怒无常,嗜杀成性的性子。 平阳公主离开长宁宫后,带人去了乾庆殿,金钏跟银珀也是去乾庆殿撞上此事的,由此说明,定然是平阳公主在乾庆殿遭遇了什么不好的经历。 又是什么样的经历,能把一个正常人逼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