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书迷正在阅读:替身和白月光在一起怎么啦、某人别装了,你暗恋我太明显、春满月圆、我直播算命,竟被野痞糙汉日日宠、娇气包姜小少爷怀崽了、无妄之灾、嘴硬A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皇族恋爱事故、和男神的搞姬日常、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
陆埕有些头疼。 这两年,她的性子越发骄纵了。 耐着性子解释一句,“她帮我……” 一块玉而已,他竟然说那只是一块玉而已?! 他竟然这般糟践她的心意! 萧婧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脑海里不停地回荡他的话。埋藏已久的委屈怒火尽数吐露,尖声将他打断,“陆埕,你混蛋,混账!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啊!” 她不管了,什么白素婉,管她和陆埕什么关系,她再也不想管了! 对上萧婧华愤怒的脸,陆埕顿时停了话音。 “你为何……” “我让你滚!” 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陆埕探手,擦去她腮边的泪,依旧是那副冷静到一成不变的模样,“我该回官署了,你也回吧。这几日先别过来。” 程迁虽已落网,但后续事宜还需要他出面,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既然不想看见他,让她自己平静平静也好。 他离开得那么干脆利落,萧婧华看着他走远,脸庞淌满了泪。 荒谬、可笑、委屈……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脑中滋生,几乎要将她的头挤爆了。 她那么在意那块玉佩,可他却满不在乎,随手赠给她人。 那个人,还是对他心怀爱慕的女子。 多好笑啊。 陆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多少次凝望他的背影。 可这回,她头一次觉得。 她累了。 “郡主。” 箬竹拉着箬兰追上来,触及她脸上的泪,惊了一瞬,忙为她擦泪,“您和陆大人怎么了?” “没怎么。” 萧婧华挥开她的手,本想装作和陆埕一样的毫不在乎,但终究忍不了委屈,抱着箬竹嚎啕大哭,“箬竹,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箬竹不明所以,但心疼得心都要碎了。箬兰轻拍她的背,面上咬牙切齿,口中柔声安慰,“郡主不哭,不哭不哭。咱们回家,回家就没人给郡主委屈受了。” 守门的瘸腿大爷听见动静,支着脑袋观望,“郡主怎么了?” 箬兰挡住他的视线,恶声恶气道:“没事!” 瘸腿大爷头缩了回去。 萧婧华伏在箬竹肩头,强行止了哭泣。 大庭广众之下,有外人在,她绝不会让人看她的笑话。 擦干泪,萧婧华红着眼上了马车。 回到春栖院,把所有人赶了出去,萧婧华趴在枕头上哭。 她哭得肆无忌惮,似乎想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部用眼泪发泄出来。 门外。 箬兰听到里头的哭声,焦心不已,绕着箬竹走来走去。 “怎么办啊,郡主这次瞧着,是真的伤心透了。” “别转了,转的我头晕。” “好好好我不转,你快想想办法。”箬兰停下,拉住箬竹的袖子,“要不去找王爷?或者我往东宫传个信?郡主最是依赖太子殿下,有他在,心里也能好受些。” 箬竹思虑片刻,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那你……” “箬竹姐姐!” 不远处有个小丫鬟小步跑来,箬竹循声看去,见有些面熟,在脑子里搜刮一圈,想起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夏菱。” 夏菱跑到二人面前,“汤管家让我把郡主的信送来。” 信? 箬竹接过夏菱手里的信,瞧了一眼后猛地抬头,与箬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喜意。 “箬竹姐姐,郡主怎么了?”夏菱望向紧闭的房门。 “没事。”箬竹摆手,“信给我就行,你先下去吧。” 夏菱乖乖点头。 郡主的大丫鬟只有箬竹箬兰两位姐姐,邱嬷嬷走后,春栖院几乎由她们把持,虽然心里疑惑,但不该问的,她一句也不会过问。 捏着信,箬竹敲了两下房门,“郡主,江姑娘来信了,您不看看吗?” 里头哭声未止,她锲而不舍敲门。 敲了二十多下,终于传来动静。 “进来。” 箬竹一喜,推开门。 她们进去时,正见萧婧华从枕头上侧过脸来,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眼。 天渐渐热了,她哭了一通,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濡湿的碎发紧紧贴着侧脸,狼狈又可怜。 吸了吸鼻子,萧婧华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问:“什么信?” 箬竹忙把信递上,“是江姑娘的。” 箬兰已经去备水了。 郡主出了满头的汗,不好好洗漱一番,定会不舒服。 萧婧华伸手,露出一截藕白小臂,把信接了过去。 信封上写着江妍卿的名字,她小心拆开信,垂眸认真看。 看完吩咐道:“备纸,我要回信。” 箬竹露了笑音,“奴婢这就去。” 虽然郡主面上未显,但她好歹也跟了她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情稍微好转了那么一点。 虽然不多,但足够了。 麻利地将纸铺好,箬竹拿起墨条研磨。 萧婧华用手背抹去眼下的泪,慢吞吞移到书案前,不时哽咽一声,吸下鼻子。 她捏着笔,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尽数写在纸上,字里行间全是委屈。 足足写了三大页,她才撂了笔。 写完,萧婧华怔怔看着江妍卿的信。 江姐姐在信上说,小初一前些日子和小丫鬟比踢毽子,输了赖账不说,还哭鼻子,她气得把他罚了一顿。 再前些日子,他们母子一同踏青,杨柳堤岸春风柔,好不快活。 江姐姐的日子过得那么开心,她何必写信过去,让她为她担心,平添烦忧? “郡主!”箬竹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萧婧华抓着纸张,一点点撕碎。 “再拿纸来。” 她哽咽。 箬竹连忙取了张干净的纸铺上。 萧婧华提笔落字。 内容欢快,一字一句,尽是喜悦趣事。然而她本人却啪嗒啪嗒掉着泪,哭得好不可怜。 她没注意,有滴泪从角落划过,在纸上留下一道水痕。 写完,萧婧华把信封交给箬竹,“送出去吧。” 箬竹应了声,心里想着,还是要往东宫递个信才是。 …… 廊下无人,唯余风过时吹起檐下灯笼的摩挲响动,与雀鸟振翅的噗嗤声。 脚步声渐近,力大沉闷,略有慌乱。 “嘎吱——” 木门打开又阖上,兰芳仓促奔至榻前,语调慌乱,“姑娘,我出去前瞧见郡主和陆大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说玉佩的事。” 长睫轻轻一颤,如羽翼轻展,露出一双沉静的眸子。动了下身子,胸前伤口被牵动,白素婉低哼一声,柳眉蹙起。 “你怕什么?那玉佩的确是陆大人送我的,至于陆大人那枚,不是好好的在他手里?玉佩已毁,即便郡主闹开,她如何说得清?到时,他二人只会愈生嫌隙。” 白素婉也没想到,她当初不过是想多与陆埕接近,才将从张骏身上扯下来的香囊交给他,谁知竟无意间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让她想起张骏都没那么恶心了。 听自家姑娘这么一说,兰芳的一颗心才算放下了,不由欣喜,“还是姑娘聪明。” “多亏了你这小丫头过目不忘,早早记下了陆大人玉佩上的纹样。”白素婉苍白小脸浮现出笑容,亲昵地捏着兰芳的脸,“不然,我如何能以假乱真?” 兰芳嘿嘿笑起来。 笑着笑着,笑容渐散,露出犹疑。 白素婉看在眼里,“怎么,让你办的事没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