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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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小小声评价了个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词。 …… 此次“会议”结束,女王号船长终于在夜晚宣布推迟展览,并建议各位宾客可以安心休息。 一切人与事看似平静下来,除了会客厅内可怜的唐烛。 作为最后被维纳大人留下的客人,他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对面便是目光如炬的叔侄俩。 “我早说看你眼熟,原来是艾伯特红山街的室友。”金发男人仗着天使般面容,大言不惭:“这一年来,真是多亏了你照顾艾伯特。” “没有没有!”这个“照顾”他可担待不起,何况未来还得仰仗你的宝贝侄子关照,自己才有机会活命。 “那往后,还望与艾伯特好好相处。你知道的,他性格不太好,甚至说是古怪,不,古怪都是夸他了,应该是——”维纳坦然控诉起种种,全当付涼为空气。 “不不,他、他其实挺好相处!”吓得唐烛立刻阻止这“谩骂”继续下去,摆着手为自己室友辩护:“他那么聪明而且很有趣,完全、完全不会造成麻烦。” 说罢,已经羞愧地老脸通红。 维纳欣慰极了,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准备送客。 唐烛被管家送出去,几乎到了门槛处,又重新转过身来,不太好意思地朝维纳点了点头,才问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的青年道:“付涼……你不回休息室吗?” 他总觉得今天这一切太过顺利,也因此预感使付涼受伤的情节几乎就在眼前了。 对方兴许不太想回答。 他觉得必须做些什么,硬着头皮说:“那明早再见吧,可以的话,我跟你一起下船。” 说罢,重新向维纳告别,正准备关门时,听见沙发处传来一个男声。 “七点半,马车上等我。” 唐烛有些受宠若惊,眨了眨眼睛,点头作回应,便消失在闭合的门后。 维纳则怔怔望着从容不迫吃餐点的侄子出了神。 许久,才干干巴巴总结了句:“很多年没听过有谁夸你好相处,真难得,不是吗?” 付涼捏着叉子,淡淡承认:“嗯。” 在他身上找不到乐子,他只得喃喃自语起来:“不像装的,我的意思是……虽然是装的,但完全没有想要隐瞒我们的意思。” 很真诚的演技。 付涼:“嗯。” 维纳说:“要么是个八面玲珑的,不然就是个诚恳到可怜的孩子。” 付涼明显在想其他事:“嗯。” “嘶……艾伯特,你可别告诉我,他就是你口中那个被掉包的人?” 维纳开始倾向于这个可疑的晚辈是被某个家族培养出的怪才。 比如那帮移民新大陆的美国佬,或者俄国人。 “没错,是他。”付涼手中的叉子与瓷器碰撞,发出脆响,他并未抬起头,警示意味却显而易见:“不过别插手,我也不希望卡文迪许家的任何人听到相关的名字。” 身为卡文迪许家最善解人意的长辈,维纳向来是个知道事情轻重的。他至少不会为了一个能引起侄子兴趣的人而跑到本家大肆宣传。 再说,不过是一两天时间,他这个侄子甚至连人家的童年往事都能看穿。 到时候怕也不会有任何兴致。 谁会对一个完全了解的人感兴趣呢?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闲。”他盯着盘子里寒光霖霖的刀叉,好心道:“不过多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理,嗯……这位唐先生呢?” 付涼抿起唇,坦白说:“没想好。” 接着,不顾对方惊愕描述起来:“每当我觉得那个人身上吸引我的东西就时,他总能轻易让我重新燃起兴致。” 一个眼神,一句话。 像摆在眼前的一个小小的谜团,不是特别着急去分析,也没能控制你的魅力。唯独就是时不时在你眼前晃上一晃。 比如当自己承认已经去过落九天时,那棕黑色的眼瞳,在微小的颤动后低垂不起。 还有他嗓音低至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词,但简单到付涼看唇语也能读出来。 只是不得不承认,在看清时付涼难免百思莫解。 啧,因为他说的是—— “变态。” 第011章 宝藏 雷雨交加,清晨恍若黄昏。 女王号甲板上有谁走过。 男人没有撑伞,海风拂过纯白的薄衬衫,手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唐烛手里系着西服马甲的纽扣,慢吞吞下楼梯。 半湿的黑发被捋到脑后,偶尔几缕因海风落到额前。 属于亚洲人茶色的眸子此刻微微低垂。睫毛上颤巍巍挂着颗小雨珠,显得没什么精神。 马车就等候在码头。 车夫脱帽致意,他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穿上手里的西装。 他确实这么做了,毕竟要保持“绅士”。嗯……至少在付涼面前。 可惜等他“精心打理”过自己后钻进车厢,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嘶,忘了那位天才是个起床困难户。 他从口袋里摸出还未戴上的表,发现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 “迟到大户啊。”和书里一模一样。 唐烛放松了很多,靠着松软的椅背回忆起书中的“典型案例”来。 那时老公爵还未被派到英格兰外,伦敦接连几起大案被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