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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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帘没有抖动得那样厉害,就更好了。 她看着这人拼死紧闭双眼,对她的脚步声仿若未闻,不由哭笑不得。 何故离了薛府之后,便一直闷声不响的。 要不是郎中说他性命无忧,她还当是真棘手了。 “我没有那样吓人吧。” 她随意往床边一坐,淡淡环视了一圈四周。 “我的住处就在隔壁,有事同下人说,或是叫他们来禀报我,不必羞于开口,安心养伤。” 这一回,床上的人倒是有了反应,只是声音小得如同蚊蚋。 “主上……不必这样待我。” “哦?” “属下卑贱,不配与主上同居一院。请主上开恩,允许属下回自己的住处养伤。” “回哪儿去啊。” 姜长宁不由好笑。 “先不说影卫的住处简陋,不宜静养,单说你被派出去一年,原先的屋子必定是不在了。如今若要回去,少不得旁人给你腾地方,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他们必不敢怠慢。那才是当真在给别人添麻烦。” 她看着这人脸上显露出来的窘迫,摇头笑笑。 “别多想,住着吧。” 这人既不答应,也不谢恩。 好一会儿,才极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太轻了,她没有听见。 “说什么?大声些。” 她一回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半张脸都蒙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黑白分明,在灯火的映照下,眼尾仿佛还有些微红。 睫毛抖动得厉害。 像是窘迫极了,但又不敢违命。 最终心一横,将眼一闭。 “求主上,给我些时间。” “什么?” “我只须休养一月……不,半月就行了,我能伺候的……” 他脸上红得,几乎要沁出血来,声音都发抖,像是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却还要一字一句,从唇齿间往外挤。 “但是,主上别说我是您的……心上人。我,我不配的……” 姜长宁一时愣住。 半晌,才哧地一声笑出来。 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难怪从薛府出来,就少言寡语的,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就为了这个? “你还当真了?” 第4章 哄人 面前的人一怔,眼中半是无措,半是羞愧,脸飞快地就红了。 原本便将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此刻更往下躲了几分,几乎将整个人兜头蒙住,只露出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 姜长宁也不在意,只笑笑。 “我要闯入薛府,将你带走,必得有个由头。” 她按了按犹自滞闷的胸口。 “仓促之间,权宜之计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身旁很久没有动静。 她一扭头,只见这人在被窝里蒙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像是个打定主意要做地鼠的架势。 她有些疑心他伤重气闷,会憋死在里面,于是伸手戳戳他。 “做什么?” 不理她。 “出来说话。” 还不理她。 她无法,只得伸手去掀他被子。 这人在里面,像是悄悄拿手攥着,与她僵持了一下,终究不敢硬犟,还是任由她掀开了。 只见里面的少年,一张脸通通红,双唇却紧紧地抿着,没有什么血色,闭着眼不瞧她。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洇得包扎的白布帛上不小一片,很有些可怜。 她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少年不答,只眼帘合着,动得飞快,显见得心里挣扎得厉害,只独自憋着,一个字不说。 渐渐地,连睫毛都湿了。被打湿的小扇子,格外黑密,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衬着眼角未褪的青紫,让人很难忍心。 “欸,”姜长宁放低声音喊他,“好端端的,干什么?”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悄悄扑动了烛火。 很久,久到拖延不过去了,少年才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属下愚钝,罪该万死。” “说的什么呀?” “待属下能走动了,便立刻离开南苑。方才的话……求主上忘了,不要放在心上。” “……” 她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先前都说了什么。 他是她的人,一生为她生,为她死,自幼生长在王府,影卫训练的别院,轻易不得外出,所见只有小小的一方天地,终年只有那样几个人。 她为了反将薛晏月一军,随口扯谎,他便能当了真。 他自知身份微贱,满心想着不配称她的心上人,面对她的骤然垂青,当是惊慌又无措,既羞且怯,难以置信。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与决心,才主动请求,伤愈后愿意无名无分,侍奉在她身边。 怎料她此刻才同他说,那不过是一计罢了。 这个世界,是以女子为尊,男子三从四德,守身如玉。 即便他再怎么风里来雨里去,沾染的是刀剑血腥,他终究也还是一个男子,且年纪很轻。 他如何受得了。 只怕此刻,心里已然是羞愤欲死了。 “我……” 她心中有愧,觉得自己的确欠了考量,但以如今的身份,若要道歉,既不合适,只怕他也不敢应。 于是斟酌片刻,郑重道:“你放心,我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