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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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砖划出的抛物线被上吊绳强行斩断,径直落下来,在男尸脸上拍了个瓷实。 不给男尸喘息之机,秦悠一直握在掌心的棺材钉插进了它的胸口。 男尸立马不动了。 秦悠推开它,坟砖抡起来,照着跑出十几米那位的后脑勺投掷而去。 那位吭都没吭一声就被砸趴下了。 ~ 尤浩戈没想到他俩成天往山里钻,什么都没捡着,秦悠自己出去一会儿就绑回来俩。 看看那二位身上的大红喜服,尤老师的表情有些微妙。 沈青杨一回来就被这二位的惨不忍睹震惊了。 沈青杨:“这死人挺新呐,要不是这脸奇形怪状的,我还以为是活人呢。” 尤浩戈:“比火葬场诈尸那些旧得多,它们沾了点此地风水和阵法余威的光,尸身腐坏比较慢。” 不过再慢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想查就总有线索可寻。 转天一早,剧组后勤几位工作人员借着等大锅菜出锅的机会跟村民们攀谈,先说剧组过几天又要去火葬场拍摄,再提市区火葬场遇过的恐怖事,夹杂听来的各种耸人听闻传说,最后补上一嘴冥婚阴亲。 整个闲聊过程自然不做作,有的村民自然而然顺着未尽的话题接了下去。 “结阴亲啊我们这还真有,百十年前很常见的,现在不多喽。” 不多不等于没有,但追问下去就没人肯多说了。 套话不成,秦悠换了个思路。 夜里领着被她拍脸那男尸在各个村口溜一圈,张罗着“我媳妇跑了”。 隔天再领着被拍后脑勺那位游街,那一晚村民们的梦里都是没完没了的“救救我”。 剧组的闲聊小分队再提一提尤大师如何孤身勇闯火葬场救下所有人,让村民们知道剧组里就有一位现成的高人。 终于,有村民找上了尤浩戈,遮遮掩掩,到头来还是被尤浩戈套出了实情。 被拍脸那位两年前离世,未婚没对象,受本地风俗影响,家里人想给他配个阴婚。 死者最初给家里托梦只是叮嘱父母多多保重、自己不孝要走了云云。 许是家里人提阴婚提得多了,死人就惦记上了,从被动配婚变成了主动索婚,成天给家人托梦让他们快点给自己找媳妇。 可阴婚哪是那么好配的,就他们这个小地方,活人内部消化都费点劲,更别说死人了。 死人成天催,活人受不了了,就想从外地买个差不多的应付一下。 谁知尸体送上门了才发现是个男的。 退吧,中间人拿了好处早跑没影了。 这又多出来一具尸身,不赶紧处理怕是会招来麻烦。 在死人又催过几遍之后,家里人冒险将这具男尸跟它埋到了一块。 尤浩戈问起为什么要埋在山上,为什么不放棺材,为什么自家死人脸朝下。 家属惊得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看尤大师的眼神愈发敬畏。 尤浩戈作不耐烦状催促。 家属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正经配阴婚的一对新人要装棺厚葬,埋在哪都行,火化了埋骨灰也没问题。” 可他家这是两个死人都不乐意,只能原身埋进山里,老人们说山上有祖先庇佑,能化解孽缘终成良配。 不放棺材是为了让尸身多接地气,意为多多接受祖宗的教训好好“过日子”。 自家那位脸朝下埋才能镇得住另一个人。 秦悠听得直想笑,看来老祖宗没能调节好这对夫夫的矛盾,一个为了逃跑不惜坑害救它的人,另一个硬被家里配阴婚的观念催生出了“必须有个媳妇”的执念。 两个都是倒大霉的人,死了也没得消停。 等这家人离开,尤浩戈取出那片人骨切片。 秦悠挑眉:“这不会就是他们信奉了几辈人的老祖宗吧?” 尤浩戈皱紧眉头点了点头。 有什么是邪修非要镇压的? 不值得他们收走的,也不能随便乱跑的。 以前活人的婚配尚有不少强扭的瓜,死人恐怕就更多了。 而死人的反抗往往比活人更激烈更极端。 想赚配阴婚的钱,配对速度要快,还得让每一对新人都“满意”。 而活人哪分得出满意和说不出不满意的区别,阴婚配成不来找家属诉苦就是良缘呗。 殊不知不满意的那些对儿根本没有诉苦的机会。 如今阵法被破,那些被镇压多年、相互折磨多年的亡魂们是在得到解脱后各走各路,还是化成怨鬼伺机报复呢? 尤浩戈不停搓脑门,他这是又给玄易找了个大活儿,那么多对怨偶亡灵光是超度就得以年计算,更别说还得先把它们找出来。 至于新出土这二位,它们不是被阵法镇压,而是下面的求救者被上面的死人给克制住了。 面对面埋尸,本就有上位镇压下位之意。 他们的魂魄早已脱离尸身。 余下的不过是两股凝聚不散的执念在较量。 “尘归尘土归土,死都死了就别给自己添堵。这个,知会他家里一声,明天由剧组拉去火葬场火化,骨灰该埋哪埋哪。这个……” 尤浩戈给那个被倒腾过来的小伙拍了张照片,修图尽量向生前靠拢。 “一场无妄之灾,你可以解脱了。” 小伙圆睁的血瞳缓缓闭合,两滴血泪淌过脸颊,落地的瞬间消失不见。 第103章 剧组并不知道大师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因此隔天转场去火葬场时,所有人都挺有干劲。 这边火葬场院子超大,剧组全体站进去连个角落都没填满。 张导领着几位主创去挑选拍摄区域。 尤浩戈懒洋洋倚着树,一脸的没睡醒。 秦悠买了点街边小吃回来,分给他和沈青杨。 剧组今天起大早转场,后勤还没找到大批量采购早餐的地方呢。 住宿也不乐观,剧组原计划是包场附近两家小旅馆,除了几位主演和导演,其他人两人一间挤一挤能住下。 可最近回乡祭祖,参加亲友葬礼的人特别多,旅馆得优先接待那些半熟脸,谁让人家是小旅馆的长期固定客源呢。 沈青杨:“我听说大概率要折回村子那边住,这边连个搭房的空地都没有。” 秦悠:“回去住也挺好,过两天要连下好几天的大雨,正好可以去摸鱼。” 应和她这话似的,晴朗的天空阴云密布,空气湿度一下子就升上来了。 张导立刻召集人手去他选好的场景拍两场阴天的戏。 秦悠瞄一眼告别厅那边正在进行的葬礼,院子大就是这点好,剧组可以在火葬场上班时进行拍摄,剧组打扰不到家属悲伤的送别情绪,还能仗着人多壮壮自个儿的胆。 半天制的火葬场下班了,剧组也拍完了。 张导轰鸡崽似的催着大伙上车回村,阴云几乎压到头顶,再慢点怕是会被暴雨拍在泥泞的半路上。 一天一夜的大雨洗刷了所有人的疲惫,周边池塘集体涨水,打远望去能看到鱼群在稻田间蹦跶。 陆续有村民拎着桶去捡鱼。 秦悠跃跃欲试,可剧组里没有大桶。 尤浩戈铺开她的渔网,跟沈青杨一人拎两个角。 仨人斗志昂扬杀进水流没过膝盖的无人耕种野田,一条鱼没捞着呢,沈青杨那双贵得吓人的鞋就被大泥拔走了。 秦悠满脸黑线:“你穿鞋进泥地啊?” 沈青杨很郁闷:“我想换雨靴,这不是没有么。” 一个没穿鞋的,一个被迫光脚的齐齐看向没吭声的尤老师。 尤浩戈抬起大脚丫,光溜溜的脚底板绑了两根更光溜的宽竹片。 尤浩戈:“比光脚踩泥省力,还能避免被硬物扎到脚。” 沈青杨:“出发前你怎么不说?” 尤浩戈:“就找到这两条。” 沈青杨:“……” 秦悠抹一把脸:“尤老师,我们没有竹条,可我们棺材板管够啊。” 尤浩戈醍醐灌顶:“那咱回去?” 秦悠瞅瞅来路的距离,果断拒绝。 沈青杨丢了鞋,这么回去更不甘心。 这二位闷着头噘着嘴往草稞子里钻,尤浩戈只好舍命陪君子。 这不,第一把抓上来的还是鱼,第二把就变成了带纹身的小可爱。 沈青杨一个激灵,把惹不起的纹身蛇扬出去老远。 纹身大佬在半空中疯狂吐信。 怎么看都像在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