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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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被害,女孩没有多少记忆。 她是背后遇袭,一击致命。 电影正播放响亮的片头,她甚至连脚步声都没听到一点。 女孩父母补充说女孩的尸检结果是后脑遭受重击,凶器是影院后排一把松动的椅子。 老式电影院的椅子是木质结构,没有海绵,跟高校大教室的座椅差不多。 秦悠对那种薄木板椅子能一击砸死人还挺不可思议的。 尤浩戈也有同样困惑,他又一次把大包全倒出来,找了块大小差不多的棺材板让女孩父母演示一下。 虽然没抓到凶手,但警方验尸后一定会给出一个大致的行凶过程。 女孩父亲举起木板,作势砸向扮演女孩的母亲后脑。 秦悠喊:“停!为什么一定是亲手砸的,站在远处瞄准飞过去不行吗?” 女孩父亲一怔:“也,也行吧?” 警方只能给出凶器造成伤口的角度和力道,至于那椅子是凶手亲手砸的还是飞出去砸的,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女孩父亲:“不过警方说这种薄薄一大片的木板直接砸上去的力道才够大,飞过去的话都不一定能砸中。” 尤浩戈摆摆手:“警方给出的是人为作案的可行性。你们就没想过凶手也许不是人么?” 众人骇然。 女孩母亲激动起来:“不是人,难道是鬼?” 准新郎忽然说:“我们那天要去看的是个恐怖片。” 一个鲜少有人光顾的老旧电影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再播个恐怖片烘托下惊悚氛围,真冒出个把鬼也不稀奇。 尤浩戈要来女孩生辰为她掐算,她年少时确实有个大劫。 从气运的转变分析,她这一劫有极大可能来源于阴物邪祟。 也就是说她在那一天遇上邪祟是命中注定的,能否挺得过去的关键并不在男方身上,而是在她自己。 很可惜,自身陡然降低的气运没能帮她挺过难关。 她若是能挺过去才会正式开启姻缘线,而她姻缘线的另一头还真是系在准新郎身上。 也难怪女孩死后会因为男方家长一句话就认准了这门婚事。 于她而言,她虽没能跨过命中这道坎,却是在神智受怨气侵扰的情况下本能地按照生前命数时间顺序走起了她的姻缘线。 于男方而言,在女孩死去那一刻,他俩之间这条没能拉得起来的姻缘线就已经彻底断掉了。 她的命数永远停在了三岔路口,前面有一条路是通往她与他的美好未来。 他的命数却在同一个路口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尤浩戈再点三支香,将女孩的魂魄收进秦悠的魂瓶里。 三家人都有点急。 尤浩戈摆摆手:“既是被邪祟所害,她注定等不到案件水落石出的那天,靠她自己怕是永远都无法离开。死者已矣,你们放她去吧。” 女孩父母眼泪涟涟。 那两家人也都不停叹气。 秦悠看看时间,离婚礼就只剩半小时了。 尤浩戈璀然一笑:“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高兴点。新郎新娘去换盛装,不要辜负今天这么大的牌面。” 几家人相互看看。 女孩父母率先表态:“对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大喜,我家也是大喜,咱们得好好庆祝。” ~ 几家人都希望尤浩戈和秦悠能坐主桌。 二人婉拒了。 开什么玩笑,做主桌怎么可能吃得开心。 他们还指望连吃带拿呢。 回到他们那一桌,秦悠压低声音问尤浩戈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尤浩戈似笑非笑:“你觉得是真的假的?” 秦悠:“大部分是真的,但里面肯定掺假了。” 尤浩戈:“也不算掺假吧。” 命中有大劫的人能否挺得过去可不单单是看自身气运。 如果有像他这样的人提前指点,女孩那天不出门就不会出事,大劫平平顺顺就躲过去了。 若是事发时有人陪在女孩身边,女孩借助身边人的气运也有可能硬扛过去。 那天女孩原是约定跟准新郎去看电影。 男方迟到了。 女孩没能借到别人的气运,自己就没能扛过去。 尤浩戈:“这种事就不要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说出来扫兴了。” 秦悠点头表示赞同。 事情已经过去十年,每个人的命运都已在女孩身死那一刻发生了改变。 如今早回不去了,又何必揪着过去不放呢。 秦悠喝了一瓶果汁觉得不过瘾,又偷偷捞过来一杯超级贵的白酒,小小抿了一口。 嘶,真辣。 秦悠的脸颊瞬间升温,她捂着脸冷静了一阵,将酒杯推到旁边,去抢刚上桌的硬菜。 尤浩戈也眼馋那白酒,一口气喝了两杯,辣得不停抽气。 他干了自己杯子里的果汁还是舌头疼,看秦悠手边有一杯白水,举起来全喝了。 那一天,秦悠左手满登登的大包右手尤老师的脚脖子,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第283章 尤浩戈一觉醒来,浑身上下后背疼。 他拧着胳膊摸自己身后,发面馒头的手感。 照照镜子,肿得那叫个虎背熊腰。 他拾起扔在床边的衣服,呃,背上的布料几乎磨没了。 尤浩戈搓搓脸,暗暗发誓下次喝大酒一定要找个靠谱的代驾。 此时,秦悠正在整理新运过来的垃圾。 她负责的街区有两家搬家,扔出来好多旧家具旧衣服,她正在一样样挑拣。 尤浩戈蹲过来,戳戳秦悠刚从垃圾堆里分出来的木椅。 一触之下,木椅碎成了一根根木头。 尤浩戈缩回手:“积木拼的啊?” 秦悠:“……” 那是她拆了个破烂大衣柜凑出来的木料,就等待会钉钉子呢。 尤浩戈挨个扒拉秦悠挑出来的旧物,都是些寻常玩意。 他打了个哈气:“小秦同学我们今天吃什么?” 秦悠扔给他一包垃圾。 尤浩戈悻悻起身,把这些生活垃圾运去其他垃圾站,回程顺路打包二人的晚餐。 午夜时分,那敲门的鬼准点上门。 秦悠熟门熟路戴上耳机,连条都懒得给它贴。 好久没在秦悠这住的尤浩戈不高兴了,他薅着那鬼的脖领子把它拽进屋里,给它来了个五花大绑。 那鬼懵了,咧开大嘴试图尖叫。 尤浩戈一团纸钱塞它嘴里,成功将它的声波攻击堵了回去。 天色将亮未亮之时,那鬼蛄蛹着从尤浩戈的床底下蹭出来,轻手轻脚摸到一楼,正欲穿门而过,一只染着红指甲的手从门上的小镜子里伸出来。 那鬼“嗷”一嗓子刚喊出声,赶忙又自己捂住了嘴。 它和人一样都爱财,可这钱财塞嘴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穿门不成,那鬼只好尝试开门。 门锁并不复杂,轻松即开。 那鬼又是响亮的一嗓子。 房门外,放置着一双红艳艳的绣花鞋。 鞋尖朝里,看上去像是进屋脱在门口的。 那鬼怯生生瞄一眼小镜子。 这位貌似常住镜子里,鞋是她脱的? 那鬼背贴墙壁一点点蹭了出去,随即发足狂奔绝尘而去。 秦悠被那鬼卡住喉咙似的两嗓子吵醒,不情不愿爬起来。 今天要去送“外卖”,她得早点吃饭早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