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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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板调转方向奔她而来。 秦悠一菜刀下去,棺材板两半了。 秦悠晃晃震生疼的手腕:“主动给我送柴火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条棺材板摇摇晃晃,一根奔秦悠而来,一根照着尤浩戈脑袋砸。 秦悠眼底泛起血色,绕开挡路的棺材板,菜刀直切棺材里的正主。 那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身锦缎,跟影视剧里的地主差不多。 秦悠一菜刀拍它脸上。 那位猛地睁开双眼。 秦悠看它就像厨师在看黄瓜,不拍成一盘誓不罢休。 那位被秦悠堵在棺材里,想躲没地儿躲,只能抱头往角落里缩。 正主气势一弱,棺材板也就没劲拍人了。 尤浩戈扳住拍他那半边木板,撕辣条似的一扯。 厚重的实木竖着劈成了好几根扁担挑。 吃饱喝足的渡鸦领着工人们进入工地。 尤浩戈招招手:“来搭把手把棺材搬出来。” 工人们不可置信地向地基下面张望。 棺材里那位被举刀的秦悠追着砍,正狼狈地往上头爬呢。 那位大概一辈子没干过累活儿,手上细皮嫩肉,哪能徒手爬墙。 好不容易蹦跶着把自己挂到土壁上,那位一仰头,就瞧见一只眼冒红光的大鸟正冲它乐呢。 渡鸦张大嘴巴:“快到爷的嘴里来,爷最爱吃死人了。” 那位手一软,仰面朝天跌倒在地。 映入眼帘的是秦悠举刀狞笑的脸。 那位:“qaq” 死人被制服,木头棺材就好办了。 工人们压抑住兴奋的心情,盯着底下这二位,半晌没敢动地方。 一位老大哥问渡鸦:“你别冲死人使劲了,看看活人呗。” 渡鸦:“你没看见他俩手里的凶器么,我哪打得过呀。” 工人:“说好的坏蛋克星呢?” 渡鸦:“鸟说话你也敢信呐?” 工人:“……” 尤浩戈亮明玄易老师身份,工人们长长松口气,纷纷下来帮忙抬棺材。 被菜刀抵住下巴的死人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窝”被搬走。 秦悠用刀背轻磕它:“别觉得亏,你也不瞧瞧这的风水跟你下葬时一样么。” 那位扭头看一圈,除了地基就没别的了。 秦悠:“死了那么多年,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你的魂儿都不知道转世几个来回了,你还在这闹腾啥呢。” 那位眼泛泪光,下一秒倒地不起,如活人的尸身顷刻间烂成了一把骨头架子。 秦悠:“……” ~ 事情解决得过于顺利,秦悠表示:“不行,我得缓缓。” 尤浩戈就近找了家洗浴中心,俩人连洗带搓一条龙,睡醒还能吃顿自助。 秦悠泡得迷迷糊糊之际,一股凉意划过她的脚掌。 秦悠疲惫地撩开眼皮,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嗯?停电了?” 头顶的灯骤然亮起。 一张超大号白脸就怼在她眼皮子底下。 秦悠一巴掌胡噜过去:“别跟我这讨嫌,找别人玩去。 那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潜进水里,过了一会又从水面探出半个头来。 灯光应景地熄灭。 整个屋里就只剩鬼脸上那点绿色光源。 秦悠无视得很彻底,裹着浴巾靠在池边睡过去了。 那鬼撑着下巴很郁闷也很费解。 再三确认秦悠是真不怕它,它只好灰溜溜去隔壁房间没事找事。 隔壁的尤浩戈脸上敷着热毛巾,舒服得哼着稀奇古怪的小曲儿。 那鬼在尤浩戈身后飘来荡去好半天,不停往他脖子上吹凉气。 尤浩戈毫无所觉,甚至有种快泡中暑突然吹到空调的清爽。 那鬼把自己抻成长颈鹿,身体悬在尤浩戈身后,头探到他眼前。 尤浩戈往起一坐,毛巾正盖那鬼脸上。 尤浩戈:“哟,自动伸缩挂毛巾,这家挺高科技嘛。” 那鬼发出呜呜低吼。 尤浩戈:“还有音乐伴奏呢,唱个我爱听的。” 那鬼桀桀怪笑起来。 尤浩戈用手指敲打鼓点:“不错,很合我心意。” 那鬼咬牙切齿,正打算放个吓唬人的大招,屋里的气温却陡然下降,温热的池水表面结出一层薄冰。 一股阴森之气迅速在小小的单间里蔓延。 那鬼浑身一震,扯掉毛巾扭头便跑。 一团黑气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那鬼满面惊恐,半透明的身体像被巨力挤压撕扯,眨眼变了形。 就在那鬼将要被黑气扯碎吞噬之际,冰冻的水面腾起热气,迅速将这冷飕飕的室内暖热。 白蒙蒙的水汽犹如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隔挡在黑气与那鬼之间。 那鬼惊讶地发现黑气竟再进不得半点。 泡在水池子里好似被冻晕的尤浩戈晃晃脖颈,咔咔的骨骼摩擦声有股吞噬天地的凛冽霸气。 黑气像是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惊骇之余突然发力。 这次它不光要“吃”那鬼,还要吃活人。 尤浩戈轻声嗤笑:“不自量力。” 他的手轻轻在水面上一拍。 荡起的水花凝结成冰锥向扑来的黑气射去。 黑气仗着自己没有实体,飘忽间便以为躲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它就被牢牢钉在了墙壁上。 那鬼惊骇莫名,瞅瞅墙上那物再瞅瞅尤浩戈,总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屋里。 明明脚没沾地,它还是踮起脚尖做贼似的向外挪。 从始至终没回过一下头的尤浩戈在这时开了口:“出了这个屋,会不会被吃就看你的运气了。” 那鬼迈出去那只脚果断缩回来,从善如流蹲到远离那团黑气的墙角。 与此同时,秦悠睁开了眼,眼底血色泛滥。 平平无奇的室内多了一股气息,比陈年老尸出土更加令人作呕。 她瞥向门口。 黑气犹如泥软的触角在门缝里进进出出反复试探,似在觅食。 秦悠瞄一眼水池,先前吓唬她那野鬼早不见了踪影。 她只好掏出藏在大包里的那件古董血衣。 那黑气嗅到了阴气,不再犹豫直接进门。 秦悠的手在大包里摸索一圈也没找见个趁手的武器,她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伸手向那黑气抓去。 入手寒气逼人,比那闹腾了百余年的野坟地阴气更甚。 秦悠脑海中蹦出两个字:吃鬼。 她和尤老师曾在某家酒店闹鬼的顶楼与吃鬼的鬼擦身而过。 这是又一次撞上了呢,还是另一个热衷吃鬼的鬼? 秦悠浑身热血沸腾,眼中血色好似红光在闪耀。 那黑气起先没把她这个几乎没有活人气儿的人放在眼里。 直至它发现无形的自己被那双鸡爪子一样有形的手按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