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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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洋洋得意,以为能肆意拿捏她,现在只剩满心懊悔。 他痛苦地闭上眼。 都是他的错,是他把她逼成了这样。 任茜听清了他的自言自语,眉头渐渐紧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也更为强烈。 他到底是对惜媚姐做了多过分的事啊?竟至于闹成了这样? 保镖接到命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转身打算去执行,却又被罗瑞拦下了。 那片荒山可以说是本地人尽皆知的禁地,尤其又是这种恶劣天气,没有人会不知死活地往那处去的。 这种情况下,让没有野外搜救经验的保镖去找,也只会搭上更多人的安危,并不明智。 罗瑞提议联系专业的搜救队过来。 郁持也听从了。 只是等罗瑞安排好相关事宜再回转身的时候,发现别墅里里外外已经不见了郁持的身影。 他自己跑去找杨惜媚了。 *** 呼啸肆虐的风雨中,郁持很快全身都被淋透。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在深邃嶙峋的山石间蹒跚前行。 “惜媚!杨惜媚!” 他迭声唤着,一直爬到了荒山中的腹地,奋力拨开眼前层层叠叠的繁芜树丛,四下寻找。 身体传来阵阵剧痛,他感觉应该是刚做完手术的地方崩开了缝合口。 可他已经顾不上了。 鲜红的血液穿透纱布,侵染到衣服上,又随着脚步一点点往下淌,最后被雨水稀释冲刷。 身体里的温度和力气也在渐渐流失。 他越来越心慌。 他害怕真的再也找不回她。 “惜媚!我错了……你别跑了,出来好不好?我再也不,再也不逼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身后隐隐传来呼喊声,应该是罗瑞联系的搜救队进来了,他充耳不闻继续翻找着,身上手上都多了不少伤。 不知又找了多久,当他踉踉跄跄寻到一处山坳时,发现一片露在草丛外的白色布料。 他神情一振忙把手灯找过去细看,就看见了倒在那里的瘦弱身影。 是杨惜媚。 已不省人事的杨惜媚。 大悲大喜间身体再难坚持,郁持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泪水已滑出眼眶,又和雨水混为一体。 “惜媚……惜媚……”他疯了似的爬过去抱起她,探了探她的脉搏。 好在只是昏迷了过去。 大雨仍在无情地倾泻,空气都变得凝滞,让人喘不过气。 同时又带来侵入骨髓的阴寒意。 他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她,拨开她脸上凌乱的湿发,仿佛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般,贴上去想给她传递些温度。 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她会生病的。他想。 于是他艰难起身,想要抱着她离开,却在将将站直的下一秒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 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他只记得牢牢护紧怀里的杨惜媚,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 “别离开我……”闭上眼之前,他低喃。 天空开始微微泛青,暴风雨也终于有了渐缓的迹象。 折腾了大半夜,进入山中的搜救队最后终于找到了那处,发现了抱在一起的两人。 即使处于昏迷中,他的手也仍紧紧攥着她的,分都分不开。 *** 杨惜媚原以为这次出逃可以像上次在国外温泉别墅那样顺利。 选择从后面荒山逃跑的原因,除了知道前面下山的大路上都有监控外,也确实如郁持猜想的那样,她还是想去找林百川。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自己才遭受了这样的灾祸,不论是生是死她都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所以她从缺了口的围墙逃出别墅后,就目标明确地往后山跑。 可很不幸运的是,她遇上了最糟糕的天气状况。 暴雨如密密麻麻的小石子一样砸在她身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头顶还压着一阵阵的电闪雷鸣。 她在崎岖黑暗的山间跌跌撞撞。 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环境有多危险,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再回到那座充满屈辱和痛苦的牢笼中。 她甚至觉得,哪怕今晚就死在这山上也好。反正林百川都为她丢了性命,就当她来陪他了。 两人死在一处,未必不是一场圆满。 带着这样的念头,直到最后她终于体力不支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内心竟觉得无比轻松和畅快。 这样也好。也算是彻底解脱了。 她自由了。 她是笑着闭上眼睛的。 只是没想到再睁眼的时候,她怔怔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留下太多不堪回忆的房间里。 而她的手上还扎了针输着液。 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她反应了好一阵,才清晰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并且又被抓回来了。 第五十五章 喜欢过 还是没能逃出去。 清晰地认知到这个事实后,莫大的痛意从心脏蔓延到了四肢。 可她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中只剩一片死寂。 “惜媚姐?你醒了!”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兴奋道。 她偏头看到守在床边的人,良久才怔怔道:“任……茜?” 她的声音嘶哑又微弱,任茜忙凑近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听她这么一说,杨惜媚也确实感觉到渴意,微微点头。任茜赶紧倒了杯水,插了根吸管喂她喝。 等她喝完了一大杯水,任茜放下杯子后坐到床边,看着她那张憔悴到毫无生气的脸心疼道:“惜媚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前两天他们三人还好好的一起吃了饭,才过去多久啊?刚才郁持和杨惜媚就这么双双昏迷着被抬了回来,两人看上去都是千疮百孔的模样。 杨惜媚嗓子稍微好了些,却没回答她的话,张了张嘴。 “......他呢?” 任茜立即就明白她在问郁持,还以为她是出于关心,安慰道:“表哥没事的,就是去找你的时候崩开了伤口晕过去了,回来后医生给做了紧急处理,已经醒啦!刚才他还来看过你呢。” 呵。原来没死啊。 她遗憾地想。 任茜却把她的沉默不语理解成了赌气,带了点责备道:“你们俩也真是,谈个恋爱要不要这么大阵仗啊?就算再怎么闹,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瞎折腾啊!” “.......”杨惜媚许久后才发出一声冷笑:“谈恋爱?别说这种恶心的话了。” 她此刻满心都是绝望悲痛,说话也没了顾忌。 任茜愣了愣,终于从她的神情语气里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犹疑着问:“那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表哥欺负你了?” 她现在也大概猜到,郁持身上的伤应该是杨惜媚弄的。 可杨惜媚这么温柔善良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除非是真的被逼急了。 “他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对不对?” “.......” 杨惜媚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独自承受,她也没办法跟任何人去诉说自己这些荒唐又不堪的遭遇。 她本以为自己能撑住的。 可当终于有人关心她,问出戳中心坎的那个问题时,心底始终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掉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你身体刚恢复一些,可别把那点精神气又哭没了!”任茜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也跟着红了眼眶:“有什么难受的事你跟我说,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啊!” 杨惜媚却哭得更绝望了,摇着头上气不接下气道:“帮不了……你帮不了的……” *** 同一时间,郁持拒绝了医生要他躺着静养的建议,不声不响地坐在楼下客厅,双眼始终定定看着楼上的卧室门。 刚才那里面传出任茜的声音,他就知道,杨惜媚应该是醒了。 可他不敢上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