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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拱手给韩沅疏行礼,“沈青辰见过大人。”礼毕后抬起头,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下。    韩沅疏坐在桌前,身着鹭鸶补子冬袍,鬓角梳得一丝不苟,一张略带怀疑的脸上眉眼俊逸,鼻梁高挺。端的是好一个意气风发的秀美青年,能引无数姑娘竞折腰。    可在他那一张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书册堆积如山,用坏了的几支毛笔胡乱摊在桌角,青瓷笔洗里的水也不知多久没有换过,竟比墨还浓,两只宽袖的袖口上都是斑斑点点的墨迹。    地板上,到处都是被揉皱了的纸张,还有一只打碎了的盖碗碎片,一滩很大的茶渍还未全干,黑乎乎的茶叶洒了满地都是。在一地狼藉里,竟还有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草鞋……    这一整间屋里,只有他的脸是干净的。    韩沅疏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随意挥了挥桌上的纸团,拧着俊眉道:“本大人忙的很,没功夫拘这些小节,你有什么事就快说。”    “是,大人。关于修堤的事,在下有几个疑问想求证,是以明日想向大人告一天假,去怀柔县看堤坝。”不实地勘察,所有的想法都是纸上谈兵。    韩沅疏望着眼前俊秀而温和的庶常,扬了扬眉道:“这么冷的天,人们冻得连门都不想出,你要去看堤坝?”    “这么冷的天,大人为了堤坝的事犯愁,不是也忘了在这屋里置炉子吗?”青辰不紧不慢道,“在下查了资料,怀柔县历年最早的汛期是在三月,河水很快就要结冰了,能用来修堤的时间已不多,所以在下想早点去看看。”    韩沅疏听着,搁下手中的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去年的殿试,你考了多少名?”    青辰愣了一下,低头回道,“回大人,第四名。”    他眯着眼看她,“哟,传胪啊。我可是连举人都没考上。”    青辰:“……”    “滚蛋。考得越好,越是废物。”    第48章    青辰还想再说些什么, 韩沅疏却已垂头落字,“快滚。”    他不同意, 她也只好先拜别出了门。    大约是自己资料看得还不够仔细,所以才打动不了他,她需要再准备得充分一下,想办法说服他。这般想着, 青辰便又去寻司务借了几本书。    临走的时候, 她顺便提醒了司务,该给韩沅疏置个炉子。    司务很快便将烧好的炉子端进了韩沅疏的房里。    “韩大人这几日也不让我们进屋,下官也疏忽了, 忘了大人这还没有炉子。”司务边拨着炭火边道,“幸得那沈青辰提醒了一句。”    听见这个名字, 韩沅疏眉头微皱, 停下笔自顾道:“那日被本官骂了,他心里不服,妄想证明他的本事给我看。他有本事吗他……”    说着, 斜眼睨了下燃起的炉子, 不屑道:“要有, 只怕也是拍马的本事。”    *    沈青辰抱着书册回到观政的号房, 屋里只有顾少恒在, 徐斯临不知哪里去了。    帘子揭起的时候, 一股冷风灌进屋里,叫顾少恒打了个激灵,“看你的模样……韩大人没同意?”    青辰点点头, “嗯。”    “可是又将你骂了一通?”    “嗯。”    “那个怪人!”    “少恒,”青辰提醒道,“小声一点。”    顾少恒来了性质,脱了围领搁在一旁,兴冲冲道:“你听我说……”    韩沅疏出身江南大富之家,还是个嫡子,入京为官后的吃穿用度却十分朴素,起初别人都以为他是故作清贫,后来才知道——他是真的穷。    早年间,他就以家财来修房子修寺庙修路,修好了就白让人住,他又去修下一个。后来因为这些事与父亲大吵了一架,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也不与家人往来,连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都不要了,只身到了京城。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宋越,彼时宋越任着吏部侍郎,就将他破格录用为工部主事。    大明朝礼教森严,向来只有爹不认儿子的,他这当儿子倒不肯认爹,还是个有钱的爹,是真的怪。    更怪的是,这人火爆脾气,经常口出污言秽语,还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这人的邋遢是出名的,还曾传到过皇帝的耳朵里。彼时司礼监传皇上口谕,让他注意点形象,至少官服别像囚服一样吧。    他却说:“谁说微臣的官袍脏,微臣以为微臣的官袍比许多大人的华服干净得多了。”    下巴真的是又尖又硬,大约能与尚方宝剑磕一磕。    因为这种性格,他没少得罪朝廷里的人。大家起先还跟他生气,后来生气都嫌多余,干脆就敬而远之。孺子不可教也,于是彻底对他放弃治疗。    听着顾少恒的描述,青辰回想了一下,那人大约骂过她三个“闲人”,两个“废物”,数个“滚”。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人有点像某一种人物。    衣衫褴褛,率性而为,去留随意,洒脱不羁……在那副落魄贵公子的外表下,倒有颗天不怕地不怕的磊落的心,里面装的全是百姓。    像个侠士。    “在这朝廷里,‘不听话’的人不多了,这韩沅疏能排上前三名。”顾少恒往隔扇上瞄了一眼,见徐斯临还没有回来,道,“工部秩序虽低,却是有不少肥差,关键位置上怎么也得放自己的人,难得的是,徐阁老竟能容他留到现在。”    既是贪污一条龙,肯定各个环节都不能含糊。韩沅疏就像颗白子,搁在一堆黑子中间,却始终没有被吃掉,孤独的小人被包围了也不怕,还能张嘴就嘲讽……    “在他之前的工部主事,因不识时务,只出任不到两个月就被……”顾少恒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青辰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落到了徐斯临的书案上。    那上面是他的银鼠围领、狐皮暖耳、织锦手套和一套名贵的文房四宝,都是寻常人用不起的东西。    他姓徐,自小跟着徐延耳濡目染,以后要在仕途上大步前进,只怕也少不了依托徐党。现在他还只是一条小溪,可他这条小溪,总有一天会汇入徐党的大海。    因为他与他们生来就是一路的,这条路纵贯了他的一生,他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青辰想着,不由蹙了蹙眉头。    “在想什么?”顾少恒见她出了神,问。    “我在想徐斯临。”    “他迟早也……”    正说着,徐斯临就进来了,顾少恒立刻住了嘴。    徐斯临进了门,见他们似乎是在说什么悄悄话,淡淡扫了一眼二人,便沉默地坐回了座位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顾少恒只能找话化解尴尬,“你到哪儿去了?一上午不见你。”    “没去哪。”    其实,徐斯临刚才是找林陌和罗元浩去了。    这些日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