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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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接下来,众人发现,兰絮和傅洵在崇学馆同进同出,兰絮更是搬出舍馆。 大家疑惑,但这是傅探花,他们不好询问,加之傅探花向来关照谢十一,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好好奇的了。 对兰絮来说,发生净室的意外后,她更为谨慎。 虽然她私心底,还想再看看傅洵的笑话的。 可惜没那么简单,那天傅洵虽颇为震撼,他的接受能力却也是一流的,心态与心性,无可挑剔的稳。 隔天,他就能面不改色和兰絮打招呼,只是不再提男风之事。 万幸的是他也忙,不止衙门与学馆,他好像还有别的事务,常宿在衙门。 山中无老虎,兰絮在宅邸的小日子,竟比舍馆还要滋润。 就是时间久了,偷懒难免被抓,比如今晚,戌时刚过她就熄灯睡觉,正好撞见傅洵回来了。 他敲了门,兰絮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点灯,开门。 傅洵一手放在身前,他垂着眼睛看她,问:“睡了?” 兰絮:“没有。” 傅洵:“灯灭了。” 兰絮挺起胸脯:“先生,我想体会一下凿壁偷光的感觉。” 傅洵:“……” 等傅洵走了,兰絮跟系统哭泣:“古人不是日落而息吗!” 系统:“那是农商,你是读书人,不事生产,当然可以读晚一点。” 它读了一段时间书有感,学海无涯苦作舟,学子们一个个都在卷,就兰絮成天招猫逗狗,闲来无事就读话本。 也不怪傅洵让她起来,现在才七点多。 没一会儿,兰絮又想到一个偷懒的法子:“他靠我屋中的灯,来判断我有没有睡觉,那以后我睡觉都点灯吧!” 索性油灯钱不是她出。 当然,这个办法没能用多久,因为她睡深了,就起不来,灯亮了一宿。 那天晚饭前,傅洵从衙门回来了。 他换下外袍,闻风端铜盆,他一边净手,一边用手帕擦水,长睫垂着,看不清他的情绪。 兰絮想到她亮了一夜的灯,忐忑着。 傅洵一直不说不问,直到天黑,闻风点了灯,兰絮也要回东厢房了。 便听傅洵说:“厚待你的灯。” 兰絮:“嗯?” 傅洵嗤的冷笑:“夜灯应悔不为人,通宵替你读书,却不能去科考。” 兰絮:“……” 兰絮难得脸上一热。 傅探花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耍小手段,至少今晚不能。 她一边读着《大学》,一边盘算着新的偷懒方案,没多久,她的腰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趴在桌上。 系统:“……” 习惯了。 它替兰絮继续读《大学》,一道低沉的脚步声,落在窗外,此时早已入夏,兰絮开着窗读书的。 月光清透如水,流泄于桌案。 兰絮面颊对着窗户,鸦羽在眼睑下晕开淡淡阴影,她眉宇舒展,面容恬静,肤白胜雪,融融一团,若枝头杏花,活色生香。 傅洵站在窗外。 系统正担心他又要恼火,对兰絮恨铁不成钢。 然而好一会儿,他只是看着,一直看着。 却也没有叫醒她。 男人眼中着实有怒其不争,但微微闪烁着的光华,扑朔不定,是令人捉摸不清的情绪。 而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 五月初四,崇学馆把五月的休假,放在了明日的端午。 因为八月要乡试,不少学子还闷在学馆埋头读书,忍着不去广河看赛龙舟。 谢骢却来邀请兰絮。 他一和兰絮直视,便偏了目光,些微紧张:“恐怕到八月,也只有这一日能松快松快,十一,你可要来啊。” 想到休假可能要被傅洵盯着读一日的书,兰絮点头:“三郎相邀,我肯定去。” 谢骢笑了下。 五月五,衙门也休沐。 兰絮醒来时,傅洵在后院练完一套剑法,洗了一身汗,换了一套衣服。 兰絮心底是佩服他的,自打她住进来,傅洵这作息雷打不动,除了文才,他武艺也不差,当真修身养性。 吃过刘婆子做的包点早饭,兰絮这才提:“今日谢骢邀我去广河看赛龙舟。” 傅洵抬了下眉:“就请了你么?” 兰絮:“不止吧。” 怀名是谢家的地盘,谢家子弟一出动,都是三五成群,好不热闹,谢骢做什么只请她一个? 傅洵站起身,说:“我与你一起去。” 兰絮欲言又止:“江之珩没去。”他就是埋头苦读的学子之一。 傅洵:“我晓得。” 兰絮:“……” 本来就是学子们出来游玩,多了个老师,大家都会不自在,傅洵不是低情商,向来不会做这种扫兴的事。 而且,他分明发现她神情里的不情愿,却假做不知。 兰絮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要尴尬也是傅洵尴尬。 她便点点头:“好。” 傅洵在怀名购置的马车,因为宅邸小,暂放在车行,闻风去套了马过来,日头已经爬升。 一路去到广河,街道熙熙攘攘,小贩吆喝,飘着一股粽香,兰絮撩开车帘,将两边街景收入眼中,看得津津有味。 不多时,他们到了广河。 谢骢在广河的观河亭处,看兰絮从马车下来,他几步走上前去:“十一!” 然而他还没开心,就看车上,又下来了一人。 竟是傅探花。 谢骢的笑意凝固在唇角。 兰絮环顾,发觉竟真的只有谢骢一人时,有些惊到了:“你只请了我么?” 谢骢:“……旁人都说要读书。” 其实这是个借口,虽然读书重要,但他要是去请了,没多少人会推拒。 兰絮顿时无言。 再看傅探花,男子更是板着一张俊脸。 兰絮简直可以从他暗色的眼眸里,读出“正常男子怎么会在友人众多的情况下,专门请另一个不甚相熟的男子逛端午”的意思。 她自己都没察觉。 傅探花,好直觉。 不知为何,兰絮有点心虚。 这时,广河上传来“咚”的敲锣声,赛龙舟开幕了。 若说京城的龙舟,是缅怀跳江的屈子,怀名的龙舟,就是奔着救跳江的屈子去的。 兰絮、傅洵和谢骢登高远眺,波光粼粼的河面,龙舟如梭,在鼓声与齐齐呐喊声中,迅猛乘风破浪。 看起赛龙舟,兰絮撇下旁的事,兴奋道:“诶,谢家第一名,冲啊!” 谢骢笑了。 自打元宵后,他就很喜欢暗暗关注谢十一。 他自己没去弄懂这是为何,只是想和她再相处,于是怀着想要独处的心情,只对她一人,发出这个邀请。 若傅洵没来就好了,谢骢想。 然而此时,傅洵一身绛紫色葡萄缠枝圆领袍,发髻束得严明,骨相优越,眼眸锐利又沉稳,端的是风姿卓荦,矜贵之气油然而生。 有他站在兰絮身边,谢骢突然心慌,他好似怎么也够不上傅洵一分一毫。 亭下,他的小厮端来一屉新出笼的粽子。 谢骢想了想,反正出了学馆了,他略过傅洵,问兰絮:“十一,要吃粽子吗?” 兰絮被龙舟吸引,眼睛不离广河河面:“好呀。” 谢骢剥开了一个粽子,本想放到兰絮手边的盘子,突的,傅洵声音不高不低,道:“你自己吃,她自己会剥。” 谢骢:“哦……好。” 兰絮回过神来。